2.《项羽本纪》
《项羽本纪》译文-古诗文网译文 (gushiwen.com)
清代颜光猷《赞霸王坟》诗:“四面楚歌霸业移,乌江战败有谁知,鲁人尚自终臣节,闭户弦诵拒汉师”
太史公评价:
太史公曰:吾闻之周生曰“舜目盖重瞳子”,又闻项羽亦重瞳子。羽岂其苗裔邪?何兴之暴也!夫秦失其政,陈涉首难,豪杰起,相与并争,不可胜数。然羽非有尺寸乘埶,起陇亩之中,三年,遂将五诸侯灭秦,分裂天下,而封王侯,政由羽出,号为“霸王”,位虽不终,近古以来未尝有也。及羽背关怀楚,放逐义帝而自立,怨王侯叛己,难矣。自矜功伐,奋其私智而不师古,谓霸王之业,欲以力征经营天下,五年卒亡其国,身死东城,尚不觉寤而不自责,过矣。乃引“天亡我,非用兵之罪也”,岂不谬哉!
判句:亡秦鹿走,伪楚狐鸣。云郁沛谷,剑挺吴城。勋开鲁甸,势合砀兵。卿子无罪,亚父推诚。始救赵歇,终诛子婴。违约王汉,背关怀楚。常迁上游,臣迫故主。灵壁大振,成皋久拒。战非无功,天实不与。嗟彼盖代,卒为凶竖。
3.越王勾践世家(书中有删节---此处为全文吧)
天与弗取,反受其咎。
‘伐柯者其则不远’,君忘会稽之厄乎?
伐柯者其则不远,这里就是 范蠡告诫勾践“天与不取,反受其咎”这道理,跟您在当初会稽受辱时吴王夫差放弃吞并越国是一样一样的,那时的结果现在已然明了,所以啊,越国不可放过!
范蠡-陶朱公 的一个故事
其二儿子杀人犯罪,囚于楚,范蠡派三儿子前去,以达成”千金之子不死于市”,而其长子却言其身为家中长男,本当前去,不去是为不孝,无奈之下,范蠡只得排大儿子前去。
但是最后确是大儿子带着二儿子的尸体回来,众人皆哀悼,范蠡则道出其中缘由,余不可不深以为然也!
4.孙子吴起列传
围魏救赵
(孙膑)孙子曰:“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卷,救斗者不搏撠,批亢捣虚,形格势禁,则自为解耳。今梁赵相攻,轻兵锐卒必竭於外,老弱罢於内。君不若引兵疾走大梁,据其街路,旻其方虚,彼必释赵而自救。是我一举解赵之围而收弊於魏也。”
兵法,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,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。
太史公曰:世俗所称师旅,皆道孙子十三篇,吴起兵法,世多有,故弗论,论其行事所施设者。语曰:“能行之者未必能言,能言之者未必能行。”孙子筹策庞涓明矣,然不能蚤救患於被刑。吴起说武侯以形势不如德,然行之於楚,以刻暴少恩亡其躯。悲夫!
判据:孙子兵法,一十三篇。美人既斩,良将得焉。其孙膑脚,筹策庞涓。吴起相魏,西河称贤;惨礉事楚,死後留权。
5.廉颇蔺相如列传(实则为 廉颇、蔺相如、李牧、赵奢父子合传)
完璧归赵、廉颇蔺相如“将相和”的内容众所周知,略去。
其剩余部分则描述了赵奢、赵括、李牧的事迹,相较于前文的“将相和”,后文则描述了赵国如何自毁长城,惨败长平,杀害李牧,亡国的故事。
赵括之纸上谈兵
赵括 徐钧 〔宋代〕 少年轻锐喜谈兵,父学虽传术未精。 一败谁能逃母料,可怜四十万苍生。
赵括自少时学兵法,言兵事,以天下莫能当。尝与其父奢言兵事,奢不能难,然不谓善。
括母问奢其故,奢曰:“兵,死地也,而括易言之。使赵不将括即已;若必将之,破赵军者必括也!”
及括将行,其母上书言于王曰:“括不可使将。”王曰:“何以?”对曰:“始妾事其父,时为将,身所奉饭耳进食者以十数,所友者以百数;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,受命之日,不问家事。今括一旦为将,东向而朝,军吏无敢仰视之者,王所赐金帛,归藏于家,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。王以为何如其父?父子异心,愿王勿遣。”
王曰:“母置之,吾已决矣。”括母因曰:“王终遣之,即如有不称,妾得无随坐乎?”王许诺。
蔺相如曰 :“王以名(名气)使括,若胶柱而鼓瑟耳。括能读其父书传,不知合变也。”
司马迁评价蔺相如这段我觉得也很有意义:
太史公曰:“知死必勇。非死者难也,处死者难。方蔺相如引壁睨柱,及叱秦王左右,势不过诛,然士(一般人)或怯懦不敢发。相如一奋其气,威信敌国;退而让颇,名重太山。其处智勇,可谓兼之矣!”
此传是为合传,太史公则评价集中于蔺相如,我觉得是司马迁想到其个人经历(受刑受辱,为作史记),自然是有感而发!
6.淮阴侯列传
自我总结:
韩信点兵,多多益善;楚汉相争,一时助汉则汉兴,援楚则处胜,蒯通三分天下之计,韩信不能用,继而助汉而定天下;然则天下定,狡兔死,走狗烹,位极人臣而不知谦让,羞于位列其他功劳不如自己的人之列(由王降爵为候),至于天下安定时却才想着“后悔不听蒯通的话”,最后不得善终。
得萧何举荐而为大将,也因萧何设计最后身死。因之之前听百家讲坛时,有“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”得评价之语。
韩信受胯下之辱,洗衣老妇的饭食,萧何的举荐,受蒯通建言而不负汉,却在天下平定后,未能贯彻“臣子之道”,落得草草收场,其结果不免令人唏嘘,古来多少王朝,有多少人可以摆脱”飞鸟尽,弹弓藏“呢?
蒯通对韩信的建言
论义利
韩信曰:“汉王遇我甚厚,载我以其车,衣我以其衣,食我以其食。吾闻之,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,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,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,吾岂可以乡利倍义乎!”
蒯生曰:“足下自以为善汉王,欲建万世之业,臣窃以为误矣。始常山王、成安君为布衣时,相与为刎颈之交,後争张黡、陈泽之事,二人相怨。常山王背项王,奉项婴头而窜,逃归於汉王。汉王借兵而东下,杀成安君泜水之南,头足异处,卒为天下笑。此二人相与,天下至驩也。然而卒相禽者,何也?患生於多欲而人心难测也。
今足下欲行忠信以交於汉王,必不能固於二君之相与也,而事多大於张黡、陈泽。故臣以为足下必汉王之不危己,亦误矣。大夫种、范蠡存亡越,霸勾践,立功成名而身死亡。野兽已尽而猎狗烹。
夫以交友言之,则不如张耳之与成安君者也;以忠信言之,则不过大夫种、范蠡之於勾践也。此二人者,足以观矣。原足下深虑之。且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,而功盖天下者不赏。臣请言大王功略:足下涉西河,虏魏王,禽夏说,引兵下井陉,诛成安君,徇赵,胁燕,定齐,南摧楚人之兵二十万,东杀龙且,西乡以报,此所谓功无二於天下,而略不世出者也。
今足下戴震主之威,挟不赏之功,归楚,楚人不信;归汉,汉人震恐:足下欲持是安归乎?夫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,名高天下,窃为足下危之。”韩信谢曰:“先生且休矣,吾将念之。”
论果决与迟疑
後数日,蒯通复说曰:
“夫听者事之候也,计者事之机也,听过计失而能久安者,鲜矣。听不失一二者,不可乱以言;计不失本末者,不可纷以辞。夫随厮养之役者,失万乘之权;守儋石之禄者,阙卿相之位。故知者决之断也,疑者事之害也,审豪氂之小计,遗天下之大数,智诚知之,决弗敢行者,百事之祸也。故曰‘猛虎之犹豫,不若蜂虿之致螫;骐骥之跼躅,不如驽马之安步;孟贲之狐疑,不如庸夫之必至也;虽有舜禹之智,吟而不言,不如瘖聋之指麾也’。此言贵能行之。夫功者难成而易败,时者难得而易失也。时乎时,不再来。原足下详察之。”
韩信犹豫不忍倍汉,又自以为功多,汉终不夺我齐,遂谢蒯通。蒯通说不听,已详狂为巫。
韩信死后,蒯通对刘邦的答对--果真辨士,善辩而图活
高祖已从豨军来,至,见信死,且喜且怜之,问:“信死亦何言?”吕后曰:“信言恨不用蒯通计。”
高祖曰:“是齐辩士也。”乃诏齐捕蒯通。蒯通至,上曰:“若教淮阴侯反乎?”
对曰:“然,臣固教之。竖子不用臣之策,故令自夷於此。如彼竖子用臣之计,陛下安得而夷之乎!”上怒曰:“亨之。”通曰:“嗟乎,冤哉亨也!”
上曰:“若教韩信反,何冤?”对曰:“秦之纲绝而维弛,山东大扰,异姓并起,英俊乌集。秦失其鹿,天下共逐之,於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。蹠之狗吠尧,尧非不仁,狗因吠非其主。当是时,臣唯独知韩信,非知陛下也。且天下锐精持锋欲为陛下所为者甚众,顾力不能耳。又可尽亨之邪?”高帝曰:“置之。”乃释通之罪。
古来多少王朝,有多少人可以摆脱”飞鸟尽,弹弓藏“呢?
太史公的评价,也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:
太史公曰:吾入淮阴,淮阴人为余言,韩信虽为布衣时,其志与众异。其母死,贫无以葬,然乃行营高敞地,令其旁可置万家。余视其母冢,良然。假令韩信学道谦让,不伐己功,不矜其能,则庶几哉,於汉家勋可以比周、召、太公之徒,後世血食矣。不务出此,而天下已集,乃谋畔逆,夷灭宗族,不亦宜乎!
韩信 宋·黄庭坚 韩生高才跨一世,刘项存亡翻手耳。 终然不忍负沛公,颇似从容得天意。 成皋日夜望救兵,取齐自重身已轻。 蹑足封王能早寤,岂恨淮阴食千户。 虽知天下有所归,独怜身与哙等齐。 蒯通狂说不足撼,陈豨孺子胡能为。 予尝贳酒淮阴市,韩信庙前木十围。 千年事与浮云去,想见留侯决是非。 丈夫出身佐明主,用舍行藏可自知。 功名邂逅轩天地,万事当观失意时。